蒋红忆鲍歌

 

晚上八点多飞机抵达迪拜机场。我连上WI-FI,习惯地打开微信,看到齐平和王岩给我发的微信,这是几个让人意外而心碎的字:

“鮑歌走了”。

“难以置信!” 我回复他们,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。

大概是四年前的三月,我因事要去佛罗里达奥兰多,临行前,王岩告诉我,鮑歌在佛罗里达一所大学当教授。听到这消息,我感到即意外又高兴。自从十来年前在香港见过他,一直是渺无音信。没想到他转了一圈又回到美国。我马上给他打电话,他也很高兴,邀我去他家玩。

在奥兰多办完事,我开车两小时前往他在腾帕的家。傍晚时分,我见到他和他妈妈已在房外面等我。我们拥抱问候,我说你怎么又回美国了。他笑笑说,回来当教授,年纪大了,想轻松一些。好多年不见,他发胖了,以前文学组的帅小伙变成了一个帅大叔。

我们在餐桌坐下。他说,今晚吃重庆火锅,把我乐坏了。他准备了我们吃都吃不完的食品,还有大瓶的红酒。我们边吃边喝边聊。从重大和文学组的岁月到文学组每个朋友的过去现在。我们还即兴给远在中国的王岩打电话聊了半天,朋友之情溢于言表。

他告诉我他去过世界上一百多个国家,用英文写了很多游记。我现在很后悔,没有找他要来读读,以他的文笔写出的文章一定很精彩。我看到他新婚的太太,开玩笑说,你终于结婚了。他说,人要经历做人的整个过程。最后一定要结婚生子的。你们都经历了,我也要经历。

老朋友相见是非常奇妙的感觉。很多年不见面没音信,但你见到他,还是那么亲近和随和,好像有说不完的话。不是因为第二天要赶回奥朗德乘飞机回波士顿,我们会聊个通宵。

凌晨五点我起床下楼,看见他已坐在沙发上等我。我们在匆忙中告别,我驾车在大雨中离开他家。他说,下次再来,多玩几天。

但现在永远没有下次了,好难过…….。

鮑歌,亲爱的朋友,感谢我们的相遇与相知。

你安息吧。

蒋红

2016年1月8日凌晨于迪拜机场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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